翎°

我写完了！！写完了！！都说了很短，周末干脆直接写完了。终于好好写完了一次生日贺……月月生日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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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突然出现的事情变得习以为常之后黑尾也摸到了规律，月岛只会在自己回公寓的半小时以内的时间里突然出现，无法干涉周围的所有，除非是黑尾做出什么动作明确指向月岛才能被接收到。即，月岛出现在黑尾的世界里仅凭黑尾一人的认知——

“这个说法很浪漫吧，月月？”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的黑尾悄悄抬眼看了对面正在看书的月岛，只要把书交给他就可以好好使用了所以还算是方便，对方似乎不打算回应这样没头没脑的说法。

黑尾耸耸肩，关掉社交软件的界面点开了摄像头，映在自己眼中的月岛却在透过手机摄像头后映照出一片空白。交替看了几次两边，黑尾放下手机看着就在自己对面看书的月岛，看了一会儿默默翻了个身。连镜头都无法映照出来的家伙果然是幽灵吧，那么跟幽灵说有些喜欢他会不会直接被拖进地狱呢？

 

“如果我戴着耳机假装是在打电话，你是不是可以跟我一起上街边走边聊？”

“你是笨蛋吗？”

 

不是笨蛋啊。在幽灵事件开始的两个月后，两个人的关系虽然没有拉近多少但月岛已经习惯了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不再排斥被黑尾碰触，毕竟被确认存在稍微、姑且有那么一点让人安心。

偶尔，黑尾在沙发上睡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枕在月岛腿上，虽然是有些瘦削的身体但躺上去感觉还不错，能嗅到干净的似乎带着柠檬草的味道。那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发现他醒过来了也不会多问什么，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开口对方才会回话，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沉默。

 

到底谁更像猫啊。脑袋里迷迷糊糊转着这样的念头忍不住往气息干净的怀里再蹭了蹭，耳边传来低低的抱怨说头发好硬，明明觉得不舒服却没有推开自己，可以猜测他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吧？

 

 

VI.

 

喜欢上一个幽灵有结果吗？如果这个问题提早三个月问他，黑尾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说肯定没结果，但现在拿来问他，他无论如何也希望有结果。时不时来串门的好看的幽灵，如果能再多接触一点自己肯定……

有时候月岛在晚上也会过来，推门回家听到一句“欢迎回来”对单身的都市上班族来说非常治愈人心，抛下手里便当熊抱住一脸嫌弃的月岛幽灵，即使不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抱上去也足够心满意足，当然如果能掀开衣服再多摸一点就好了。

 

但果然不会有结果的吧。

得出这个结论是第四个月的周末，买了新杂志回家的黑尾发现透亮的屋子里没有人在。本以为今天只是迟到，然而直到周一重新上班也没有见到他的幽灵。

“我的幽灵？”黑尾在出门前愣愣地看着客厅，他的幽灵经常在那里出现，偶尔还会从卧室迷茫地走出来，现在那里空无一人，心口仿佛缺了一块需要名为月岛萤的幽灵填满，“哈……已经私自认为是我的幽灵了啊。”

关上门之前，黑尾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公寓，这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公寓太空了需要再搬一个人进来就好了，或者搬进来一只幽灵。

 

 

VII.

 

月岛发现了自己正在好转的事实，昏睡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少见的三天没有发作。看护和医生都在恭喜说这样再观察半个月不复发的话就可以回去继续学业了，客客气气的答应过叮嘱后月岛站在窗边，额头抵在有些凉的玻璃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还没来及告别的那个人——那个名为黑尾铁朗的男人。

硬要说喜欢的话并没有多么明确，只是那个人很耐心很温柔，有时候有些像猫只是过来蹭一下又乖乖走开，仿佛在等着自己过去顺毛却也摆出了不过去顺毛自己也很好的样子。

回过神，月岛发现自己已经玻璃呵出雾气的地方写下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喜欢吗，不喜欢吗，像是幽灵一样出没对方世界的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说这种事情，还有更糟糕的事情需要确定。

 

“拜托了，一次就好，再一次就好，让我见见他。”

 

 

VIII.

 

那是一周后的周五晚上，黑尾对于幽灵还会回来这件事基本上不抱希望了。鉴于是周五，买了些啤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灌进去好几瓶，电视节目是没什么营养的搞笑综艺。房间里空荡荡的一如现在自己糟糕的状态，还没来得及告白就弄丢的、他的幽灵。

“月月……”黑尾放下手里最后一瓶啤酒埋进沙发抱枕里，月岛还在的时候会经常要求他把沙发抱枕递过去，明明都是个大学生了还喜欢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啊啊……那样也好可爱。”

最近因为不想回家替别人值了很多班，躺着躺着开始犯困，电视里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遥远。要是还能再见一次就好了，再见一次告诉自己喜欢他，就算是幽灵也没关系反正自己可以碰到他……

 

“黑尾先生！”

摇醒自己的是已经心心念念了近乎半个月的幽灵，黑尾在问缘由之前先毫不犹豫地抱了上去，埋进年轻人散发着柠檬草香气的颈窝里蹭来蹭去直到被人撕下来。

“黑尾先生你先等等……！”

“不不不，月月你先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黑尾抓住月岛的肩膀两个人同时坐在地上，努力清了清嗓子在对方催促的目光下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你看你消失了那么久，所以，我有话跟你说，已经没办法等下去了……月月，我喜欢你！是恋人的喜欢是想交往想接吻的喜欢，对不起！”

黑尾紧紧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才睁开眼睛迎接答案，对方没有厌恶的意思、但也没有同意的意思。

“嗯，黑尾先生的心意我已经接收到了，接下来我要说更重要的事情。”月岛将掌心搭在黑尾的手腕上，“我可能，不，是肯定是最后一次来见黑尾先生了。一直瞒到现在很抱歉，以及无法接受黑尾先生的心意我也很抱歉。一个仅仅靠别人观测才能存在的我怎么可能答应这么重要的事情……大概，我很快就要醒过来了，所以我现在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黑尾先生愿意忘掉我吗？”

“不要！我不要忘掉月月，‘喜欢’这件事我也是深思熟虑才决定说出来的，即使月月可能只是我的幻觉，我也觉得自己喜欢你，没有你的生活让人难以忍受……”

“我可能只是一个错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然后、”

“没有，月月的出现不是错误，对我来说不是。刚刚是这么说的吧，月月要醒过来了，那么就是说，月月是真实存在的对吧？那么，拜托了，我想见到真正的、能让我跟所有人炫耀的月岛萤。”

“我的存在这么不稳定，可能这里是平行时空，可能只是我们彼此的幻觉，可能你来到我在的地方什么都不会有，黑尾先生也想来见我吗？”

“想见你，想带你回家，没有月月我会哭的。”

 

月岛凑过去贴上眼前这个急切表达心情的男人的额头，不是透过镜片而是直接看进对方眼睛里，在他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中露出自相识以来最温柔的笑容，偏头将自己疗养院的地址重复了三遍，一字一句让对方记下来。

“那么，到时见了，黑尾先生。”

 

那天手指碰到的柔软的嘴唇，这次碰到了正确的位置，黑尾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自己吻了上来随即化为萤光消失在面前。

 

 

IX.

 

黑尾铁朗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去了月岛离开前说的疗养院，扛着玫瑰花束询问了前台的工作人员得到了没有这位住户的回复。

室外已经下起了小雪，玫瑰花上落了雪花，呼出的气体变成白雾，黑尾铁朗站在疗养院门口苦笑起来。

“月月那家伙……是不是只记得生前自己住过这里，实际上……”

 

“这样咒别人不好吧？明明前天还对我告白来着。”

 

再熟悉不过的语调，黑尾铁朗转身转得太快差点扭到脖子，穿着暖暖的大衣站在树下的年轻人对他挥了挥手。

 

“等等、为什么，月月你？哎、不是死了吗？不是幽灵吗！？”

“我可从没说自己是幽灵吧，从头到尾只说了自己是睡着了。现在病好了，不过还是稍微有一点计算错误。”

“计算错误？”

“我们之间有一年的时间差，我醒过来之后还持续观察了一个月，但黑尾先生并没有来。那时候我想到了时间差的问题，翻开日历发现我遇见黑尾先生的时空是今年，也就是说你就算是来也要今年的今天，而我在去年的那一天跟你说来找我。”

“……所以，是月月想要见我，才特意过来了？”

“……当然了，过去了一年我还是决定来见黑尾先生。而且，恋爱那种事情，不当面好好相处，没办法确定心意吧？”

“这可不行啊……月月已经喜欢我一年了，要努力了！”

“你在努力什么啊……”

 

FIN.